自“双减”政策落地后,原本形势一片大好的教培行业突然变得“风声鹤唳”,上市教育股集体暴跌,裁员潮席卷了整个赛道。生死存亡之际,高途、新东方、好未来等众多教培机构都在转型摸索中蹒跚向前。
教育机构大撤退
今年7月起,国家相关部门先后发布多个文件,包括《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关于进一步明确义务教育阶段校外培训学科类和非学科类范围的通知》等。文件主要内容为:
1.学科类培训机构一律不得上市融资,严禁资本化运作;
2.校外培训机构不得占用国家法定节假日、休息日及寒暑假期组织学科类培训,且线上培训培训结束时间不晚于21点;
3.不再审批新的面向义务教育阶段(K12)学生的学科类培训机构,并对已有机构进行重新审核登记,保留下来的机构统一登记为非营利性机构;
4.严禁超标超前培训,严禁提供境外教育课程;
5.线上培训机构不得提供和传播“拍照搜题”等不良学习方法......
目前北京、广州、上海、贵州等多地已积极响应政策,并纷纷根据各地实际情况制定了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措施。但同时,政策的铁锤也把校外学科培训机构的生存空间挤压得无比狭小。
在此之下,上市的教育股集体暴跌,据雪球数据显示,截止7月23日收盘,新东方、好未来、高途股价大跳水,跌幅超50%。此外,一起教育科技、掌门教育等机构股价也跌幅超过35%。
随着业务开展受限,多家教培机构相继传出大规模裁员的消息。7月30日,高途创始人陈向东在内部信中写道:“我们的不少小伙伴将不得不离开,我们之所以做出如此艰难的决策,核心动机只有一个,那就是活下去。我们必须严格遵守“双减”政策,我们必须改变我们的运营模式,我们必须聚焦我们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我们必须为未来的发展备好充分的弹药和资金。”
据悉,高途决定在8月1日前,关闭全国13个地方中心,只留下郑州、武汉、成都3个辅导老师中心。而腾讯新闻深网报道,“高途的员工有3万多,2万人面临优化,大概率会将员工控制到约1万多,甚至1万以下。”
随后,字节跳动旗下教育品牌大力教育也被「晚点LatePost」曝出,正在进行新一轮调整。具体如下:向3-8岁孩子提供AI动画课程的瓜瓜龙,计划在8月底前裁撤50%以上的体验课辅导老师;向3-12岁孩子提供思维动画课程的你拍一、以及面向4-12岁孩子的外教英语一对一业务GOGOKID也已经下架了应用,接下来将停止运营。
需要注意的是,以上这些还仅仅是教培行业裁员队伍中的冰山一角。有相关报道称:7月27日,好未来创始人张邦鑫在公司内部直播时还确认接下来会裁员;掌门创始人张翼也在朋友圈发文“不得已送别一些业务的伙伴。”;除此之外,还有消息透露猿辅导、新东方、火花思维等教育机构也在排队裁员。
而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里,部分教育机构已被振出局。今年8月,巨人教育因资金链断裂倒下,被千余名教职工申请劳动仲裁。从巨人教育董事会发布致员工函中获悉,新冠肺炎疫情、合规治理和业务转型等多方压力,导致其经营陷入困境。
教育机构花式转型
面对“双减”政策对学科培训机构性质、培训时间、培训内容、培训形式、营销方式、融资方式等方面进行了严格的限制和规范,使得大批教培机构不得不“断臂求生”,积极转型寻求新增量市场。
其中最活跃的当属新东方,先是成立北京新东方素质教育成长中心,下设艺术创作学院、人文发展学院、语商素养学院、自然科创空间站,智体运动训练馆、优质父母智慧馆六大板块,专注学生德智体美劳五育目标发展要求。而后,其又被曝出,在武汉、唐山、包头、福州等地成立新公司,涉及校外托管、临时看护、家政服务等业务。
除了新东方外,其他教培机构也先后动身转型。其中,豆神教育对外宣布,将在10月完成全面转型。具体来看,它将主营业务分为了To B和To C两大块。前者包含智慧教育、优质课程内容进入课后延时服务业务和大屏端视频分发业务;后者包括艺术类学习服务业务和线上软硬件结合的AI伴学产品,并推出了“豆神美育”子品牌。
而主打“北美教师资源和1对1在线视频互动”的VIPKID,不再售卖涉境外外教的新课包,将推出新课包括VIPKID成人课、双语非遗文化素养课、中教口语课和境内外教课。
另外,好未来进入成人赛道,推出“轻舟”品牌,同时旗下少儿英语品牌“励步英语”更名为“励步”;猿辅导推出科学启蒙教育新品牌“南瓜科学”、猿编程、斑马等;51Talk“语言素养课程”正式上线,继续加大成人英语业务投入;作业帮上线多款素养课产品,包括小鹿编程、小鹿美术、小鹿学习力、小鹿口才。
转型是否成功需考虑多方因素
由此不难看出,其中素质教育、成人职业教育、课后托管等业务已成为当下教培机构转型的主要方向。但有句话叫做“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尽管大多数教培机构都将业务重心向非学科类服务转移,可仍有许多难题待解。
首先需要考虑的现实问题是,此次转型其实主要看机构们是否进行了提前布局和规划,因为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企业都对当下转型领域有所布局,有很多机构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可能都专注于K12学科类培训或者是英语教学,那么想要在短时间改变核心业务,难度较大。
另外,随着各家教培机构先后进入细分赛道,这也让素质教育、成人职业教育、课后托管等赛道变得拥挤,但是各家产品并没有形成差异化优势,所以显然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处于同质化竞争阶段,企业想要从中脱颖而出很难。
值得关注的是,无论是建立核心业务,还是打造差异化优势,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而这对于本身造血能力不足,又经过外界因素打击的千疮百孔,还要面临运营成本增加的教培企业们来说已经是如牛负重,这也意味着教培机构转型的阵痛或将持续较长时间。
更重要的是,作为本次教培机构转型的大热门,“素质教育”未来发展前景难预测。因为学科教育的教学主要目标和体现都在“提分”,而素质教育的目标和体现则在考级、竞赛和表演等。不可避免的是,相较于学科类培训,素质教育类的结果体验并不深,而且对于家长而言,这也并非是非学不可。
因此,尽管转型是教育机构必须走的一个方向,但是在选择上也需谨慎应对,要结合当下形式和自身能力去挖掘,开发出符合市场需求的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