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盾的《幻灭》读后耳目一新,阴沉、苦涩是小说刻画人物的亮点。也许读者太习惯了小说情节的曲折,仿佛没有曲折就没有小说的魅力。能感染读者的小说,即使情节再曲折,再复杂,也是受读者欢迎的。
小说描写了民国时期小人物慧女士和静女士的经历,不乏心理的细腻描绘。苦闷中的慧女士心情是复杂的,讨厌上海、外国人、大商店里油嘴的伙计、黄包车夫、电车上卖票的、二房东、看女人的瘪三,有点愤世嫉俗的味道,三言两语一个人物的形象鲜明起来。
死水一潭是小说最忌讳的,静女士的情绪也是细致刻画的,无端的自生闷气,有点莫名其妙的意味。眼泪也许对一个女人有神奇的疗效,这里不乏哲理性的语言:眼泪是悲哀的解药。这话经不起琢磨,那喜极而泣,又如何解释呢?人性的反复无常,思绪的蔓延又如何解释呢?心病也许是无可救药的。
心理是个古怪的野兽,将人控制的近乎神经质的。一会喜,一会悲。“北伐革命”后,屡次更换差使后,静女士接受了慧女士的邀请去赴宴。静处在陌生群体中,默默观察。那个“黑矮子”秘书,谈笑风生,使她联想到”百代唱片里的‘洋人大笑’,他一张口,静的感觉是‘一阵恶心’。对一个人的喜好,通过心理的描写刻画出来,就更有韵味。
在读者的心目中,直白也许是小说最不称心的地方。最拿人的精彩处在于通过其他人物的感触,心理上的感觉,别人的道听途说来描绘人物,衬托出主人公的情绪,看似走了弯路,实则事半功倍。
宴会嘛,当然是逢场作戏,“细长脖子、小头”办事处主任劝慧女士“赌喝”白兰地时,静女士的内心产生这样的感觉。那人“就像一个白兰地酒瓶”,如此绝妙的比喻简直是恰如其分了。
当别人说到“囤积居奇”发国难财的打算时,听“光头人”轻描淡写说完,“静看见有一条小青虫很细心地在那个光头上爬”。贪婪之虫是从人物的言谈举止上感应的,书无彩不动人,就是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彩头”,使读者产生强烈的阅读欲望。吊起了读者的胃口,俘虏了读者的眼睛,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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