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世纪时的欧洲已经开始了对哲学的讨论。在巴黎、牛津、波洛尼亚以及其他中心地区已经有了颇具规模的大学。在那里,中世纪的“经院学派”提出了成套的概念,对各种文字的意义及价值反复进行讨论,为即将到来的科学时代中澄清人们的思想做着必要的准备。
以独有的天才傲然于世的是牛津方济各会的罗吉尔·培根(约1210~1293年),他是近代实验科学之父。在历史上,他的名气仅次于亚里士多德。
他的著作是言辞激烈、嘲弄无知的演说,揭露了他那个时代的无知,在当时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大胆做法。
今天,人们可以随意批评现存的世界既愚蠢又严肃,一切方法都是幼稚、拙劣的,各种教条都是骗人的把戏,这并不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但对中世纪的人来说,只要不会很快被杀,不会立刻饿死或病死之前,他们就会虔诚地相信一切旧的说法,相信自己信仰的完美无缺,从而激烈地反抗一切“异端学说”。
罗吉尔·培根的著作,犹如划破暗夜的一道闪电,他一方面抨击了当时的蒙昧,一方面又为扩展人们的眼界提供了很大的启发。从他热情地主张实验及知识的积累看,亚里士多德的精神在他的身上又一次体现了。“实验,实验”,这就是培根所反复倡导的。
但是,罗吉尔·培根却连亚里士多德本人也不放过,因为当时的人们不敢面对现实,只是坐在屋里阅读这位伟人著作拙劣的拉丁文译本。他言辞激烈地写道:“只要给我机会,我将会把亚里士多德的书统统烧掉。因为学习他的著作,只不过是浪费时间、产生谬误和增加无知而已。”假如亚里士多德重生,看见他的著作翻译得如此拙劣,人们并没有认真阅读而只是简单崇拜他的著作,恐怕也会发出同样的感慨。
自然科学复兴的先驱之一罗吉尔·培根
为了防止入狱或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培根不得不在表面上和正统派一致,然而在他的著作中,他自始至终都在大声疾呼:“不要再屈服于教条和权威了,看看这世界吧!”他指出了愚昧的四个主要来源:过分尊崇权威,拘守成规,无知的群众,以及人类自以为是的劣根性。只要能够征服这四者,一个强有力的世界就会显现在人类面前。
“没有划手的航行器将会出现,它由一个人驾驶,航行于江海间,但比装满划手的大船速度更快。同样,车辆也可以不用畜力,而是自动运转,犹如古时战争中装满钩刀的战车。飞翔的机器也是可能的,一个人坐在里面操纵机关,人造的翅膀就会像飞鸟展翅高飞。”
尽管培根这样写,但是人们真正开始系统地探索潜伏在人类黑暗表面下的伟大力量与利益,则是三个世纪以后的事了这一点培根早就清醒地意识到了。
(H·G·韦尔斯《你应该知道的世界史》读书笔记)